“总得去找去寻呀。”
“上哪儿找?”
“牲畜市场。还有……托付亲戚、朋友、熟人,还有你的那么多同学,让他们留心一下,看看谁家槽头新添了牛,咱好暗里去查问。”
“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告诉你——爸,牛在屠宰场里。在哪一家我估不准,但准在屠宰场里。县上有两家屠宰场,城郊有五家,杀猪杀羊杀牛,还有驴,给西安的大饭店小饭铺送货。凡是送到他们屠宰场的牲畜,一般都是随到随杀,人家连喂牲畜的食槽都不备。屠宰老板根本不问猪呀羊呀牛呀驴呀是从哪条道儿上来的——自养的贩卖的还是偷来的,只是掐一掐肥瘦,以质论价。屠宰场老板更愿意收购那些偷来的牛羊猪驴,贼急于出手贼没摊本钱可以压价收购嘛!送货的人走进屠宰场的大门,老板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人的牲畜是自养的是倒贩的还是偷来的……现在找到屠宰场,连牛皮也认不出来了,况且人家老板就不准你翻找。”
“狗日的!”老子信下了。
“现在哪里还有偷牛自养的贼呢?”儿子说,“现在的贼也是抓时间抢速度的现代化头脑了。”
郭振谋老汉闷在那儿,打了个冷战。
老伴提议回到屋里去说话。
一家三口回到老两口居住的后屋,毕竟比院子里暖和多了。父子俩在小火炉对面坐下。女人给丈夫和儿子沏茶,弄得玻璃杯叮当响。
“总得给派出所报个案吧?”老子说。
“报也成,不报也没啥。报案和不报案的结果是一样的。”儿子说。
这是郭振谋老汉自己也知晓的事实。村子里时常发生丢羊丢猪丢牛的盗窃事件,邻近的村子也都发生过。被盗的农户主人向派出所报了案,好则来人察看一下,问问情况,在本本上记录记录,在被挖开的围墙上照一照相,然后说等着吧,将来破了其他案子也可能把这件案子带出来。结果是本村和邻村被盗窃的案子一件也没有幸运地被带出来。郭振谋老汉还是忍不住说:“报还是报一下吧!兴许还有运气被牵带出来,赔不赔钱也罢了,让人心里明白一回,是个什么贼。”
“牛已经没咧,明不明心都一样。”儿子说,“光脸贼麻子贼本村贼外路贼,都是贼咯,你弄清哪一个没意思——牛是已经没有咧。”
“你不是有个同学在城里干公安吗?”郭振谋老汉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关系,直生气自己到这时候才记起这个重要关系,“让他给派出所说一说,让派出所把这事当个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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