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另一种方式和他们相见,她始终是萧北鸢。
她不能堂堂正正以夜拾壹的身份来见他们,她还没有帮夜家洗刷冤屈。
她怕爸爸妈妈不认识她了,他们肯定只认识小拾壹的是不是?
她站着不动,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九叔轻轻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声音压得特别低:“傻丫头,别哭,阿上收拾了房间,我们一起把你爸妈的骨灰安顿好。”
萧北鸢抬起手抹一把脸,轻轻走过去,跪在茶几前,颤抖着抬起手,却不敢放上去。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贴上去:“爸爸,妈妈,我是小拾壹。”
九叔过来,拿起一个盒子小心翼翼递给她,自己拿起另外一个:“别哭,也许他们正走在轮回路上,要是听见你哭,他们舍不得投胎转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萧北鸢要擦眼泪,手里抱着骨灰盒,她不敢动。
律师赶忙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阿上收拾的房间在顶楼,看得出来他很用心,弄了专门的柜子,香烛纸钱香炉甚至蒲团都有,还有一些佛经。
九叔带着萧北鸢,小心翼翼把骨灰盒放在柜子上。
“小拾壹,跪下,给你爸妈磕头上香。”
萧北鸢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
阿上把点好的香递给她,她接在手里,盯着两个骨灰盒看了几眼,把香插在香炉里,又后退两步跪下。
她一直对阴阳两隔没有太具象的概念,当年养父母去世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当时她整整一年都没缓过来,律师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这几年来,随着调查深入,她越来越清楚夜家的事情,潜意识里她已经接受夜家只剩下她的这个事实,这些年支撑她走下去的,也只是要还夜家一个公道而已。但是真的见到爸爸妈妈的骨灰,真的面对阴阳两隔,她还是接受不了。
夜家人没错,爸爸妈妈作为巡捕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爷爷奶奶帮G家修复文物,小叔考上了警校,小姑也立志要考考古系……他们有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他们只是想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保护好家人,一家人相亲相爱,他们哪里错了?
他们没错,错的是那些人。
凭什么夜家人阴阳两隔支离破碎,而他们却好好活着,站在荣华富贵的顶端?
她一个都不会原谅。
律师也上了三炷香,然后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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