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说完便又喝了一口。我和林也沉默了。过了良久,我开口问他:“怎么了。”他用了第三口把那杯酒喝完,嘴里嚼着那块橙皮,淡淡的说了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那晚我们四个大男人喝了最后一次酒,都睡在了酒吧。我们也知道了老梁头的年三十。
老梁头也曾有过妻子,也有个儿子,并未曾有我们想的那么孤独。但也是“曾”了。他与林一样,也曾家财万贯衣食无忧,或者说,与林的父亲极其相像,只不过,老梁头的儿子年龄尚浅,未曾沾染恶习。
老梁头以前是个屠夫,还开了间肉铺。他们的生活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拂晓三四点将猪送到屠宰场,清晨五点再将分好的猪肉送到菜市肉铺上,有些饭店或者要办酒席的人就会来采购,这个时间段持续到八九点。这段时间忙完便陷入了短暂的空闲,三两个肉铺的老板便聚在一起玩玩扑克,而老梁头也因此认识了不少牌友,这些牌友总有那么几个不满足于小牌桌的乐趣,老梁头也因此接触了赌博。最开始的老梁头越赌越大,但是运气还是不错的,他也因此发家。
然而十赌九输,纵然老梁头当时的家底已然足够,可也架不住赌徒心魔的唆使,不仅败光了钱财,还欠下巨额赌资,不得已,方才背井离乡。
直至离开之日他才知道,是赌博让他发了家,也是赌博让他迷了心,最后也是赌博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不信因果,却因因果落了魄。
说实话,其实我对赌徒的印象向来不是很好,无数人因为一张桌子家破人亡,林与其父亲如此,老梁头亦是如此,但我无法对良心未泯的人生出厌恶,他们不值得同情,却也不应当受到歧视。
我未见识过赌桌上六亲不认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如何温文尔雅,也不知如同老梁头一般行为举止都极为自律的人在赌桌上的失态。我没经历过他们的惊心动魄,也不知道他们人生的大起大落,作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我没资格去谈论,同情,安慰他们,其实有时候,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酒,可能就是我这个普通人能做的最大帮助。
那晚之后,老梁头回到了他的家乡,他说:“这人啊,临了老了,还是想着落叶归根的,再飘也不能飘一辈子吧,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也能还一部分,剩下的,再看看吧。”
老梁头离开后,酒吧依然一样营业,他与我们而言,不过也是客人。
老梁头而后还给我们发过微信,他的儿子长大了。他给我们看了他儿子的照片,很像他。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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