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闪失。为了捱到那一日,再多杀几个李司直刘司直又如?”
蔺承佑“注视”着前方,正如从前办案时审视每一位涉案罪犯的表情时那样。
可惜这一他眼前有黑暗,而他的边,也再没有那样一位勤勉负责,写卷宗时永远找不到错处的严大哥了。
蔺承佑心里像被密密的针扎中一般,猛地刺痛。
“他姓严,叫严万春!”他断然打断淳安郡王,“岷山人氏,年二有八,隆元年登进士科,有妻,尚无子。他严万春——不单单是大理寺的一个官员。他就如你我一样,有名有姓,有血有肉!”
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淳安郡王怔住了。
蔺承佑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里响,句句震人心弦。
静默半晌,淳安郡王的表情起了微澜,他缓缓抖了抖袍袖,起环顾四周:“这宫殿。殿堂再阔大,布置再精巧,也不过是座华丽的囚笼,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早在我谋那一日起,我就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我告诉自己:绝不出半点纰漏。一条人命,换一个稳赢的局面,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怪怪你和这位同僚太亲厚——”
蔺承佑手指微蜷,假如严司直他关系平平,淳安郡王也难以利用严司直来拖住师公和爷娘。严大哥他关系越亲厚,就越得死。
蔺承佑闷声低笑起来,笑声起先低不可闻,渐渐有些止不住。
过了好一阵,蔺承佑方勉强止住了笑,然而话声充满讽刺:“亲厚?比得上我待皇叔么?”
淳安郡王脚步一顿。
“是。”蔺承佑自嘲点头,“换作是旁人,早在树妖在紫云楼作『乱』时我就会起疑心了。记得那晚我在『逼』问树妖是被人点化时,它突然被一道怪雷打了原形,那并非怪雷,而是专用来降妖的光明印,然而当晚因为树妖出现,伯父和一众大臣全都及时撤离,留在楼中的有寥寥数人。我在后楼捉妖时,你在前楼坐镇。我早该到,有对我了若指掌的人才一次次成功阻止我查到下一步线索。
“胡季真公子出的那一日,你卢兆安同在英国公府赴宴……耐前脚出现在玉贞女冠观,你麾下的人马后脚纵入观中……你的手下为了混淆视线,逃时故意绕了好几条巷子,后来查到蛾儿巷,地点上勉强解释得通,但从那人出现得那样快,我就知道他们的窝藏点就在附近,而你的郡王府,玉贞女冠观仅有一墙之隔,当日态紧急,你为了提醒师太莫要『露』出马脚,不得不出下策,那是你迄今为止『露』出的最大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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