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在及膝的深雪中艰难跋涉,留下一条蜿蜒曲折的踪迹。李海一马当先,内心的焦灼几乎要将他吞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和急切。李曼和吐恩紧随其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白茫茫的死寂。被救出的者勒蔑、苏和与虚弱的伊拉娜相互搀扶,努力跟上速度,他们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严寒和疲惫取代。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个山坳里!”李海头也不回地喊道,声音在风中破碎。他指向远处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岩石地带。
越是接近藏身点,李海的心跳得越快。他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那个隐蔽的、被几块巨大岩石遮挡住大半入口的山洞。
山洞里比外面更阴冷,光线昏暗,只有一丝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角落里,一个蜷缩在厚厚皮毛和破烂睡袋里的身影一动不动。
“顾霈!”李海的声音带着颤抖,扑到那个身影旁边。
山洞里弥漫着阴冷和尘土的气味。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只见顾霈脸色灰白,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的额头滚烫,但四肢却冰冷僵硬。李海掀开盖在他腹部的布料,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再次弥漫开来。伤口周围的坏疽区域似乎扩大了,脓液浸透了简陋的绷带。
“顾霈!兄弟!醒醒!别睡!我回来了!我带了药和医生回来!”李海轻轻拍打着顾霈的脸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希冀。
顾霈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最终勉强睁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几声模糊的气音,随即又昏死过去。
“他怎么样?”李曼蹲下身,眉头紧锁。
紧随其后的吐恩不用回答,他已经单膝跪地,动作麻利地检查起顾霈的伤口。他用手背试了试额温,又轻轻按压伤口周围,观察顾霈即便在昏迷中也产生的痛苦抽搐。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坏疽扩散,已经是深度感染了,该死还合并严重低温症。”吐恩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他已经处于感染性休克前期。必须马上手术,不然他撑不过今晚。”
“那就在这里做!”李海急切地说,“药我们有!”他手忙脚乱地要去翻找从防空洞带出来的医疗包。
“在这里?”吐恩环顾这个阴暗、潮湿、充满尘土和细菌的山洞,嗤笑一声,“在这里手术,跟直接杀了他没区别。没有无菌环境,术后感染能立刻要了他的命。我需要一张手术台,需要稳定的照明,需要基本的消毒条件!”
“那怎么办?!”李海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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