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恩迎上李海的目光,没有回避。他理解这种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心情。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顾霈的瞳孔反应和颈动脉的微弱搏动,然后才重新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
“我实话跟你说,他的情况真的很糟。但是,”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海,“只要能进行彻底清创手术,控制感染,他就有很大的生存几率。我处理过比这更复杂的战场创伤。”
李海像是没听清,又或者是不敢相信,他向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吐恩的胳膊,追问道:“你真的能救他?你能保证?”
吐恩没有因为李海的质疑而不悦,反而从中看到了对方深切的担忧。他深吸一口气,用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铿锵语气说道:
“我是军医,在进入这该死的末日之前,我在野战医院待了八年,处理过无数弹片伤、爆炸伤和感染病例。腹部的坏疽清创,虽然危险,但恰恰是我的专业范畴。我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没人能在这鬼世道给出这种承诺,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们能及时赶到镇上的医院,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稳住他的情况,把他救回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仿佛要将每个字都钉进李海的心里:“相信我。相信我的专业判断。现在,纠结和怀疑只会浪费他最宝贵的时间。”
吐恩这番话,像是一块沉重却稳固的基石,瞬间压住了李海心中那翻腾不休的恐慌浪潮。“军医”、“专业范畴”、“七成把握”这些词语,远比任何空洞的安慰更有力量。他眼中的慌乱渐渐褪去,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他看向李曼和者勒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命令,也像是给自己下达最后的决心:
“我们去把车弄回来!”
吐恩看着迅速冷静下来的李海,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他沉声道:“这是唯一的选择。我和苏和、伊拉娜留在这里,尽量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做一些初步的伤口清理。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他……”他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顾霈,语气凝重,“时间,真的不多了。”
……
李海、李曼和者勒蔑三人立刻动身,再次扎入风雪。方向明确,脚步也比来时更加急促。
一路上,除了风雪声,便是沉默。李海的心悬在顾霈和那辆未知的卡车上,李曼则一如既往地警惕,者勒蔑则似乎在回忆着关于那辆卡车的更多细节。
走了约莫一半路程,李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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