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露重的,谁不在热被窝里躺着?就你胆子比米粒还小……”
魏长乐移开视线,不再窥看。
这腌臜场景已无需再看,心中疑云却如滴入清水中的浓墨,迅速扩散弥漫。
这冥阑寺,表面荒败冷清,内里竟淫秽不堪至此。
天机那老狐狸不惜暴露行踪,将自己引至此地,绝不会只是为了让他看这一出僧俗苟合的丑戏。
此地必有更深藏的诡异。
僧寮往北,另有院落,此时正有袅袅灰白炊烟升起,融入渐亮的天空。
魏长乐身形再动,如鬼魅般穿过残破的月亮门,目光扫过那处院外一株枝桠盘曲如龙的老榆树,心念一动,悄无声息地攀援而上,选了一处枝叶尚算茂密的横桠隐住身形,居高临下俯瞰。
升烟院落原来是寺庙的后厨所在,此时正是准备早斋的时辰。
院子颇大,一角搭着简陋的草棚,棚下砌着两眼大灶,灶火正旺,映得砖石发红。
一个体型胖大近乎臃肿的和尚,裸着半边臂膀,围着一件油腻腻的围裙,正站在灶前,手持一柄黑沉铁勺,在一口大锅中用力翻炒。
另一个年轻些的僧人蹲在地上,面前摆着木盆菜板,正埋头“哚哚”地切着青菜。
魏长乐的目光骤然一凝,定在灶台边沿。
那里赫然摆着一个粗陶大碗,碗里是堆得尖尖的一碗肉!
切得方方正正,肥瘦相间,纹理分明,色泽是新鲜猪肉才有的鲜红与脂白,绝非素斋常用的豆腐或面筋仿制。
紧挨着肉碗的木盆里,还有几条已然去鳞开膛、洗净的鱼,鱼眼灰白,尾巴无力地垂着。
和尚……竟公然食荤?
这在戒律森严的佛门,可是破根本大戒的行径。
更让他目光一沉的是,厨房里并非只有僧人。
一个约莫三十六七岁的妇人,穿着藏青色的袄裙,料子比之前僧寮里那位要好些,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腕上还戴着个不起眼的铜镯,面上带着一种管事婆子才有的精明与隐隐的权威感。
她此刻正站在那胖大和尚身边,手里攥着一块半旧的棉帕,不时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替那翻炒得额头冒汗的胖和尚擦拭。
“这一大早就烟熏火燎的,累了吧?”妇人开口,声音不像之前那位带着沙哑的娇嗔,反而是一种刻意放柔、近乎甜腻的调子,听着却并不舒服。
“不累,为你做菜,怎么会累?”胖和尚头也不回,咧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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