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是有食堂的,而且由光禄寺供餐。正所谓‘翰林院的文章,武库司的刀枪,光禄寺的茶汤,太医院的药方’,你就吃吧,保准一吃一个不吱声……
反正焦阁老和杨阁老都是一天三顿自己带饭,也只有首辅大人和王阁老这种出了名的穷鬼,才不得不忍受内阁低油少盐、清汤寡水的工作餐。
“来,震泽公,尝尝我们家乡的八珍汤,配着鸡蛋灌油条,给个状元都不换。”焦芳一反常态,腆着脸讨好起王鏊来。
“你自己慢慢喝吧。”王鏊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站起身道:“我吃饱了。”
说罢,便黑着脸起身出去。
“不是……我好歹是他上级呀。”焦芳便看向李东阳,意思是你赶紧把话挑明。
李东阳无奈地点点头,对王鏊道:“震泽你等我一下。”
便跟着王鏊出了小食堂。
自始至终,杨廷和头都没抬,一边看书一边吃他自己的早餐,就像局外人一样。
“震泽,”李东阳和王鏊寻了处僻静的地方。“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大主考,元翁还是另请高明吧。”王鏊当即表态道:“反正我是不当。”
“还能请谁当?”李东阳无奈道:“只有你最合适。”
“你让焦芳当嘛,这样他儿子的会元就彻底稳了。”王鏊道。
“他得回避啊。”李东阳道。
“哼,掩耳盗铃!”王鏊哼一声。“那就让杨阁老来当。”
“杨用修也要会试,再说他刚刚当过一任大主考。”
“让大宗伯上。”
“哎。”李东阳叹气道:“刘部堂刚递了帖子要丁继母忧……”
“少宗伯。”
“他侄子也要考进士,所以也得回避。”李东阳苦着脸道。
“人人避之不及的火坑,你就非要我跳?”王鏊强抑着怒火道。
“真是没别人了,震泽公,你就勉为其难吧……”李东阳拱手欠身,脸上居然现出哀求之色道:
“你若不肯接这差事,就得换刘公公的人来当这个主考了。到时候指定群魔乱舞,连最基本的公允都守不住……这正德新朝的第一科大比,不能太对不起天下士子啊!”
“唉……”王鏊垂首长叹,苦不堪言。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科大主考已经定了是自己,再推托也是枉然。
见有门儿,李东阳忙趁热打铁道:“这样吧,我再替你争一争,让这科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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