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值房。
咔嚓一声,又一个美轮美奂的官窑茶碗阵亡了。刘公公近来心火旺盛,每天都得摔上三五个……
他沉着张老脸阴声道:“真是邪门了!咱家费尽心思争宠,竟争不过宫外那个野小子?”
“大哥息怒,你老何等身份,跟那野小子较劲儿?”高凤忙劝道:“掉价!”
“就是,新修的茅坑还香三天呢,皇上不过是图他个新鲜。”魏彬也忙道:“等新鲜劲儿一过,还是得找大哥这老……相好。”
刘瑾白他一眼,还以为他要说自己是老粪坑呢。
这时,李彬兴冲冲进来值房,嚷嚷着报喜道:“干爹,特大喜讯——今天皇上没去找那小子!”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三天又三天,茅坑不香啦!”魏彬一拍大腿,兴奋道。
高凤也高兴道:“黔驴技穷了呗。”
“哼,还以为他多大的能耐……”刘瑾哼一声,面皮终于松快了些,问道:“那皇上今天干啥了?”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彬啧啧称奇道:“皇上竟然传召了会试的考官们!”
“哦?”刘瑾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不解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主子爷啥时候这般勤政,竟操心起会试来了?”
“莫不是咱们过火了?”高凤忐忑道。
“有可能。”魏彬点头道:“京里近来满城风雨,不光那些酸子,老百姓也在传春闱的闲话,是越传越邪乎,保不齐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什么保不齐?指定是!”刘瑾咬牙切齿道:“谷大用现在跟张永穿一条连裆裤,西厂已经不跟咱家一边了!”
“确实,这些风言风语,他能替咱们瞒着?压根不能够啊!”一直在装死的马永成重重点头,不放过任何打击西厂的机会。“指定还得添油加醋!”
他是东厂提督,这就叫同行是冤家。
“查着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了吗?”刘瑾沉声问他。
“……”马永成暗叫倒霉,这就是他不想说话的原因。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快了快了。这种事儿都说是道听途说的,太难刨根究底了。”
“不过基本能确定,是那些文官搞的鬼!”他又结合最新的情况,连蒙带猜道:“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后把屎盆子扣到大哥头上!”
“哼,这帮酸儒最是阴险狡诈,竟敢挑拨咱家和皇上的感情。”刘瑾气得又想摔茶碗,但宫里有个说法,叫‘二碎招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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