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丛,白河向着岛南边一直延续,直到温月抓不住拐开的脉络。
温月当然知道他在哪里。这颗名为“太阁岛”的棋子,在曾经的战争棋盘里占着一角实地,正因为如此,无数个和温月一样的年轻人派来夺取或者防御这座至关重要的岛屿。他原以为经历过登陆场染成血水的海,趟过残肢血肉铺陈的壕沟,这世界会变得简单,然而在战争里活下去本就是一种原罪,几年下来,温月兜兜转转又被炸回到了这座其实离家挺近的大岛。
温月想不太起什么时候转到了太阁岛,毕竟血与火的泥泞容不得什么杂念,不过他知道什么叫做一条船上。
因为他看见过凌空掠下的轰炸机,往绘着红十字的船舶倾泻炸弹,自从那时起,温月就明白这场战争以什么方式结束都不足为奇,哪怕是死者复生,啃噬生者,也只是一种迟到的惩罚而已。
但是温月没想到,自己要领着这么多人。
温月知道,自己必须要照顾好他们。
下到第3层,敞开着栅栏门并不代表这层属于原先西浦警局警员的楼层对温月开放。一个手揣着大檐警帽的小圆脸守在门口,防弹衣前佩着银叶菊纹一星徽记。
“陆桑,有何指教?”见温月停步看向门内,圆脸掸了掸警帽灰尘再戴上,,微微侧身恰好挡住了视线,说道。
里头传来的嬉笑声有些令人着迷,温月依稀能看到一个鹅黄衣袖的女人捧着书,几声稚嫩童音在跟上读书声,温月摇摇头,心知自己没有资格去打扰他们,于是说道:“打搅了。”
“陆桑,你们的王桑……”圆脸生硬地念出“王昊斌”这个名字,但还是改用了顺口些的方式继续说道:“王桑……呃,昊斌君,他,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
“遗憾没能帮上忙,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请告诉我。”
温月点点头,几分真诚道:“我会的,玉木警官。”
“其实还只是一个巡逻官啦,陆桑。”
被拆掉木制扶手的楼梯旁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水泥柱,很明显,内里的钢筋都抽了出来用到别处。温月走到第2层,原来正坐在凳子上削着子弹尖的光头“刷”地起身,紧紧盯着温月,而听见动静的另一棕发小子更是出来直接叫道:“嘿,你来做什么?”
温月没兴趣理睬,径直越过这两个人渣,朝里吼道:“格林菲尔德!我们来谈谈!”
“嘴闭上!我们没找你算账就谢谢老子吧!”光头踏前一步,便被棕发小子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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