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严肃小学时候,暗自钦佩过一个同学。虽然他每个年级都拿第一,那个同学也不是学霸,但是他在他面前把家里种的花——牡丹、芍药、喇叭花、茉莉花——说的头头是道,让严肃感到无比艳羡。
有个伙计就把青蒿长得什么样告诉了严肃。严肃一一在纸上记录,并且按照他的描述做成了一张图,又让他确认无误。这才让严肃感到放心。
经过了一番颠簸,似乎严肃的病情又好了一些,但是这不过是间歇性的好转。他不敢怠慢,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吉林的这座医院——“施医院”——即,免费“施舍”的医院。
已经是初夏的季节,在冬雪和严寒催逼和掩盖之下的各种植物和作物,在这个时候如遇到大赦一样,田地和旷野一片生机勃勃和自由奔放的景象。几乎和南方同期,水稻田里已经插上了秧苗,玉米杆已经有半人高,黄豆苗在为未来的开花期积蓄养分。严肃看到田野里不时出现的窝棚,就询问赶骡车的是作什么用的。赶骡车的就告诉他,这是种瓜人家的看瓜棚。
在此地的看瓜棚,一般在远离村落的地带,免得村里的牲畜叨食,也免得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员偷瓜。这种看瓜棚,一般都比较简单粗陋——四角是四根粗大的木棍支撑,上面用一根长木棍连接,四周用茅草做成的草苫覆盖。讲究一些的,在看瓜棚的下部,还穿插着木制的一张板,用于堆放锄苗用的农具或者西瓜、甜瓜等杂物。
严肃看着这些看瓜棚,对故乡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生命如果有意义,肯定是在追求它的时候才会有所体悟、有所发现。你不理它,它也不理你。
所以,人到中年的严肃,通常只是对童年的无忧无虑的美好做一瞬间的追想,这就像一个人喝惯了苦咖啡,只想着咖啡的醇香、余味绵长,而不贪恋粗糙、纯甜的糖块一样。
你不可能四十多岁一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还躺在家乡西瓜地看瓜棚的竹床上面,让童年静止、让一切美好的童年记忆冻结。经历一切其他人都经历过的中年洗礼、像陀螺一样忙于自己的生计、拥抱一切的小确幸、遭遇最初、像拉满了的弓的希冀到最后变成疲软的橡皮筋一样的人生起伏,是他该做的,在他不能抓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之前,也是无法逃离的人生。
但是,即使那一点点的美好回忆,也瞬即充满了他的胸腔,他感觉自己的童年有了这么好的开始,上天在未来也不会亏待他。
在他的家乡,春天是从柳树条探出嫩芽、田野里能吃的茅草一根一根地长出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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