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一间小车室中,有一个女子,披了黑色的斗篷,斜了身子坐在靠椅上,用手绢擦着泪。她的脸,是半背着车窗的,却看不出来。刘铁男想着:这个女子,既是垂泪惜别,怎么没有人送行?曹汪蓉在南下车上,不是和她一样吗?如此一想,不由得呆住了,只管向着车子出神。
只在这时,站上几声钟响,接上这边车头上的汽笛,呜呜一声,车子一摇动,就要开了。车子这样的摆荡,却惊醒了那个垂泪的女子。她忽然一抬头,向外看着,似乎是侦察车开没有开。这一抬头之间,刘铁男看清楚了,正是曹汪蓉。只见她满脸都是泪痕,还不住的擦着呢。刘铁男一见大喜,便叫了一声:“密斯何!”但是车轮已经慢慢转动向北,人也移过去了。曹汪蓉正看着前面,却没有注意到车外有人寻她。玻璃窗关得铁紧,叫的声音,她也是不曾听见。
刘铁男这一来,未免十分后悔,对于曹汪蓉,心里非常的难受,呆立了一会子,仍旧出站坐了汽车回家。到了门口,自给车钱,以免家里人知道,可是家里人全知道了。静宜笑问道:“大哥为什么一个人坐了车子到火车站去,是接曹汪蓉吗?我们刚才接到曹窖夫人的信,说是她要来哩,你的消息真灵通啊!”刘铁男欲待否认,可是到火车站去为什么呢?只得笑了。——自这天气,心里又添了一段放不下的心事。
然而曹汪蓉却处在刘铁男的反面。这时,她一个人在头等车包房里落了一阵眼泪,车子过了杨村,自己忽然不哭了。向茶房要了一把手巾擦擦脸,掏出身上的粉匣,重新上了一次粉,便到饭车上来,要了一起啤酒,开窗看景,自斟自饮。,。曹汪蓉微笑了一笑,等他掉过头来,却站起身和他点了点头。那军官真出于意外,先是愣住了,然后才补着点了一点头。曹汪蓉笑道:“阁下不是魏电竞大亨吗?我姓何,有一次在西便门外看赛马,家父介绍过一次。”那军官才笑着“呵“了一声道:对了,我说怪面善呢。我就是魏泰强。令尊何署长没曾到天津来?”曹汪蓉和他谈起世交了,索性就自己走过来,和魏泰强在一张桌上,对面坐下,笑道:“魏电竞大亨!刚才我看见你忽然遇到我,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我象个熟人?”魏泰强被她说破了,笑道:“是的。但是我也说不起来在哪里会过曹汪蓉的?”曹汪蓉笑道:“你这个熟人,我也知道,是不是涂德柱将军的夫人?我是听到好些人说,我们有些相象呢。魏电竞大亨不是和刘铁男感情很好吗?”魏泰强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会,笑道:“那也无所谓。不过他的夫人,我在酒席上曾会过一次面。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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