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同那女孩睡一起,这样可以空出一张床来,让我和韩丁睡。师思想也没想就将我的意见否决了。她还小声告诉我,那女孩可能是性工作者。韩丁想出一个办法,干脆大家都不睡,四个人正好可以打麻将。他的建议也被那女孩否决了。那女孩理直气壮地说,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半夜三更进了男人的屋,就别装淑女。四个人全成了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事,谁都可以否决其他三人的建议。
最后,我和韩丁放弃睡觉的念头,翻出一副围棋,趴在桌上下起来。我将酒吧的发票掏出来。韩丁不肯认账,他说今晚大家的待遇是平等的。争执一阵后,我们达成一致,下棋时谁输了,谁就掏钱买下那发票。其实,我是看出韩丁放纵之后露出了倦意,才有意诱他上钩的。他棋艺比我略好。我准备让他赢第一盘,自己赢第二和第三盘。韩丁打着哈欠顺利地拿下第一盘。接下来我便顺利地围住了韩丁的一条大龙。当我正要施杀手时,师思在被窝里突然抽泣起来。
我连问三声不见师思回答。
韩丁便说:“女人伤心时最需要男人的抚摸!”
我走到床边,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师思从被窝里伸出手将我的手捉住,用力咬了一口。我疼得大叫起来。韩丁的女孩吓得从床上坐起来,露出半截光溜溜的身子。韩丁连忙过去抚慰她。
师思像乡下人家养的狗,将陌生人咬了一口,便立刻躲到一边去,她的心疼变成我的肉疼之后,她也安静下来。然后小声告诉我,这时候如果我有一套房子,不要四室两厅,不要三室一厅,只要两室一厅,她就马上嫁给我。她实在受不了哥哥的女朋友,每星期至少要从汉阳过来住两晚上,而且一点不避忌讳,不待关灯就明明白白地上哥哥的床,并且还要叫春。家里本来就挤得很不成体统,所以她只好逃。她心里明白,哥哥的女朋友这样做多半是想撵她出家门,到外面另找住所。师思对这一招数毫无办法。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说家里的事。我想,等过了今晚,我一定要问问师思,六渡桥到底好在哪儿。因为这不是我此时的主要想法。此时此刻,我想得最迫切的是,能否将自己身体也塞进被窝里,哪怕是一部分,譬如已被师思握住紧挨着她肩头的那只手。
在我将要动手之际,师思突然推我一把说:“下棋去吧!”
带着一脑子师思在被窝里的温柔状态,回到棋桌上,糊里糊涂地以为棋盘上那空白之处是分给我的一大套房子,下意识将一颗子投上去。韩丁马上狞笑着将那条已煮到九成熟的垂死大龙救活了。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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