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中国的土地是皇帝一个人的。土是皇土,民是臣民,栋梁也是奴才。自中山先生之后,万象更新,民众盟生自主之愿,国名先是“中华民国”,继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尽管现在仍有些旧属之气,但云开了,光线照进来了,算一算,从中山先生提出到现在,仅一百年光阴,和两千年的“一统帝制”比较,时间也太短。“老百姓”自己改过来也要一段时间呢。
您那天讲土地政策,讲到把土地分给农民,再收回,还是站在帝制、皇帝观念上说话,把国家和民众对立着。
比如80年代初,土地分给农**产承包,因为**必须关心几亿农民吃饭的问题。进入90年代之后,城市的发展需要大量土地,改革最棘手的东西暴露出来了,因为土地是整个中国人民的,是农民的,也是城市人的,焦点矛盾集中暴露在城乡交接地带。
土地不仅仅是农民的了,这是改革的一部分。只是因为中国人口众多,吃饭是大事情,才有“基本农田”这一说法。
站在“土地是农民的”这一基础上,我觉得有站错队之嫌。
改革,改的就是观念。
再说些改革中的观念。
土地与田园
农本思想与田园经济是我们传统的核心价值观。
我女儿穆一读初中一年级那年,您给她写过一个书签,“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她一直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以前中国人就是两件事,读书与耕田,很多人家门楼上写着门匾:耕读传家。一个将军,赫赫战功之后,要“解甲归田”,当朝宰相求隐,叫“告老还乡”。但如今的中将或部长,退休了,国家给退休金,不给土地。
以前的土地,是人的立身之本,将军大臣,皇上要赐土地,自己也要仗权势圈地。商贾做大买卖的人,也要在乡下置地,无地的人,就是稗草,被风吹着没着落。土地是判断一户人家,或一个人价值的基本参照物。大户人家、殷实人家、破落人家的区分,就是以土地为标准。有土地的人叫地主,在别人土地上干活的人叫农民。农民不是职业,是身份的代称,如同以前的公务员叫老爷一样。土地所属的不平均,是造成以前社会不稳定乃至动乱的根本原因,“揭竿而起”的主要原因就是农民没有了活路。
以前的诗或文章,写田园乐、故土情,是写“主旋律”,因为是那时候的核心价值。游子一词,是针对故土说的,游子思乡也是一种“主旋律”。
如今,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人均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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