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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长发朝两旁拨开,罗玄倒抽口气,原来她竟是同自己一般,五官熔糜,颈节骷纵!
那女子遭薛耻突然拨开头发,迅速转避身去,薛耻也不迫她,口中却笑道:“可卿,你我老夫老妻这么些年,你便是连样貌都不肯让为夫多看一眼么?”说着,手掌浑厚覆上女鬼肩头,那鬼魅簌地一颤,背影竟显婀娜柔漾起来。
“我知你急于采补魄气以修补在那铁树地狱之刑损,但此人是冥曌钦定的纤工,你若食了他,只怕届时便有数千冥兵狱卒找上门来,为夫辛苦将你藏在这下原腹地如此多年,若你被他们抓回,便会按律送去望乡台,制成灵元,你叫为夫如何是好?”
那女鬼闻言身形僵了一僵,想是害怕,却也并不看他,薛耻见状,轻轻入手将她揽在怀中,唇齿附在她森黑发鬓,柔声道:“别怕,为夫不会让你有事。”
灯下,女鬼背影渐趋颤抖,泣声溢出,却是闻言落下泪来,身子挣脱开去。薛耻见她如此,更是双臂环顾上前,连连低哄,见她哭得厉害,却还执意背着身体不看他,薛耻喟然一叹,伸手去自己面上摘下白铜遮具,掷去一旁,将她重重圈入怀中。
父亲罗冠清阔别半生的容貌便如此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罗玄的喉间顿时涌起汆汆温热颤抖,无边魄泪已滚滚而下。
“可卿,一切都是我错,我不该娶你过门只为养育玄儿,不该心急手重误伤我们的女儿,更不该撇下你和忆儿,只为相顾于镜灵。我为夫不义,害你为我自尽,更害你犯下离间骨肉之罪,在铁树地狱受穿身酷刑、变成戮魄,我更为父不惮,若非我误杀忆儿,使你恨我至深,以你之心性,断不至唆使玄儿弑母,犯下滔天大孽。可卿,你今生一切苦楚源头皆因于我,是我当初待你不公,未能全心相报你一生所付,如今,即便身犯冥曌大律,我也不能任你被抓去服刑。”
罗冠清侧头看向怀中女子,道:“可卿放心,我此番收留的这名熔魄,便是要拉辅灵舰前去投阳洞的纤工,等过些时日你再恢复些灵体,可经跋涉远行了,我们便趁他不备登上辅灵舰,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去投阳洞转生,离开此地后,你便再不用担心冥卒追捕,如此可好?”
提到弑母二字,白衣女鬼背影一动,十指在两匹水袖中捏得生紧,祯祯入骨,罗冠清握住她手,细细摊开,沉声述去:“我虽曾挚情于镜灵,可你却是我最大责任,如今镜灵已转生离去,我与她彼世之缘,已成善结。如今我唯一所系,便是可卿你,冠清只愿能得最后一个机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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