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告别的。”温行溯说,“别恨我。那天就算你不动手,就算裴獗不为所动率兵杀上来,我也……不会伤害你。”
冯蕴:“是吗?”
“是。”温行溯莞尔,“大兄永远不会伤害腰腰。”
冯蕴:“下辈子,不要再这样了。”
“好。我记下了。”温行溯清俊的身影挺拔异常,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像往昔一样,朝她行了一礼,慢慢转身,“腰腰,我要走了。她在那里等我。”
冯蕴望过去,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有些模糊,好像被浓雾笼罩着。
温行溯走过去,牵了她的手,她便乖巧地依偎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揽住了她的腰,她仰头,二人对视一笑。
冯蕴下意识往前追了几步,“平原。”
那女子回过头来。
那一刻,冯蕴看到了她脸上的笑。
她的眼泪不知怎么就滚落下来。
好似在睡梦中,一个人哭。
大手覆上来,盖住她的眼睛,又用帕子拭了拭。
“哭什么?”
冯蕴没有睁眼,平静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改变了命运。我以为再不会像前世那样了……”
裴獗沉默片刻,“你做到了。”
冯蕴:“大兄还是死了。还是死得那般不堪……”
裴獗道:“我会给他一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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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厚葬了温行溯。
坟冢在信义郡,他曾经驻守过的地方。
濮阳漪和他合葬在一起,灵位也一起摆在了春酲馆里,碑上写着“江左温氏温洄之妻。”
这个决定,其实冯蕴犹豫了很久。
后来长公主和濮阳纵点头,才这么做了。
长公主说:“这是平原选的路。”
濮阳纵说:“妹妹愿意陪着他。”
于是冯蕴便想,大兄也是幸运的。有那么一个女子,不论他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总是仰慕着他,爱着他,生生世世都愿意陪伴他,在地下也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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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宁九年一开春,便有南齐的使者到了新京。
不找皇帝,不找皇后,不谈国事,而是打听花溪的姚大夫。
使臣想把姚儒带回齐国去。
缇骑司的探子,把人盯得死紧。
但凡南齐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韦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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