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艘小型的民用机动船,正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岸行驶,发动机发出疲惫的“突突”声。船头站着一个握着船桨、神情警惕的中年男人,船舱里,一个中年妇女正紧张地向外张望。
“嘿!这里!救救我们!”陈峰用尽力气挥舞着手臂,声音沙哑。
船上的男人看到了他们,犹豫了一下,操控着船只缓缓靠了过来,但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喊道,声音粗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方升上前一步,将诺曼和陈峰稍稍挡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我们是幸存者,从鄚州里逃出来的。我们需要过河。”他亮了一下腰间空荡荡的槍套和身上破烂的作战服,表明自己并非完全毫无价值,也并非威胁。
船上的男人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方升手臂的伤口和三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上停留片刻。“鄚州里……完了?”他问,声音低沉。
“完了。”方升的回答简单而残酷。
船舱里的妇女探出头,急切地对男人说:“刘生!别多事!我们自己的油都不够!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被咬?”她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憔悴,但眼神里有着一种底层民众特有的、在灾难中磨砺出的精明和戒备。
被叫做刘生的男人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动摇。
陈峰喘着粗气开口:“大哥,帮帮忙。我们不是累赘,我们能打,有武器……虽然弹药不多了。我们可以帮你们一起去找上游的军事前哨站,听说那边还有部队。”
这是之前断断续续的无线电里提到过的可能存在的避难所。
刘生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他看向妻子卓伦:“听见没?他们有槍,知道部队在哪儿。光靠我们两个,在这河上漂,迟早……”
“槍?部队?”卓伦尖声打断他,“刘生你醒醒!现在还有什么部队?鄚州里那么多当兵的都死光了!他们有槍更危险!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好人?把东西抢了把我们推下河怎么办?”她死死盯着方升三人,尤其是脸上带着疤、一身戾气的陈峰,眼神里的不信任几乎凝成实质。
“大姐,”方升开口,声音低沉但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我叫方升,原来是警察。”他指了指诺曼,“他叫诺曼,是我在路上救的幸存者。”又指了指陈峰,“这位是陈峰,莱河第16方面军的,正规军人。我们身上带着很重要的东西,必须送到指定地点。我们只想活命,找到安全的地方,不会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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