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着卓伦的眼睛:“我以我过去的职业发誓。请相信我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条河也不安全。”
诺曼也怯生生地补充道:“求你了,我们……我们真的没地方去了。”
陈峰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打空了的步槍背在身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刘生看着妻子,又看看河对岸燃烧的城市,最终咬了咬牙:“上来吧!快点!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卓伦还想说什么,但被刘生瞪了一眼,悻悻地缩回船舱,嘴里嘟囔着:“你会后悔的,刘生……”
三人如蒙大赦,赶紧涉水爬上摇晃的小船。船身猛地一沉,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刘生熟练地操控船桨和舵,让船头转向河心。
直到船只离开河岸几十米,众人才稍微松了口气。河风带着水汽和淡淡的腥味吹来,暂时驱散了身后那片土地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刘生一边操控着方向,一边简单地介绍:“我叫刘生,这是我婆娘卓伦。我们本来是跑河运的,没想到世道变成这样。”他叹了口气,“家没了,只能在这河上漂着。”
“谢谢你们,刘大哥,卓伦嫂子。”方升真诚地道谢,靠在船舷上,检查了一下手臂的伤口,用从破衣服上撕下的布条紧紧扎住。“你们知道河对岸,淮安市的情况吗?”
刘生摇了摇头,脸色凝重:“比这边还糟。听说感染刚爆的时候,城里就乱套了。后来军队来了,不是救人,是炸楼……用飞机大炮炸!说是要阻止扩散。唉,作孽啊……我们隔着小半个河面,都能听到那边的惨叫,看到冲天的火光。现在里面估计没几个活人了,全是那些鬼东西,还有没烧完的火。”
方升的心沉了下去。淮安,安南省曾经的商业金融中心,如今也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和熔炉。军方的焦土政策,虽然残酷,但在这种无法理解的疫情面前,或许是唯一能暂时遏制其蔓延的方式。这让他更加意识到背包里那份样本和数据的重要性。
船只在沉默中向对岸驶去。卓伦始终坐在船尾,背对着他们,用沉默表达着她的不满和恐惧。诺曼蜷缩在船舱角落,抱着膝盖,身体微微发抖。陈峰则警惕地注视着河面和水流方向,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军用匕首,这是他最后的近战武器。
方升看着对岸越来越清晰的、被烟火熏黑的建筑轮廓,知道自己和同伴们,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向了另一个或许更加危险的地狱。
船只靠上淮安市一侧的河岸时,选择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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