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被肮脏防雨布半掩着的摩托车,是他们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也是压在心头最后的稻草。三具行尸,如同被无形丝线操纵的破烂木偶,挡在了他们与希望之间。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混合着汽油与尘土的味道。废弃的“加油站”匍匐在病态的昏光下,阳光被厚重云层滤过,投下一片了无生气的惨淡。后院像一个被遗忘的乱葬岗,废弃的轮胎、瘪气的油桶和覆盖着油污的垃圾,构成了这片绝望地貌的全部。
李曼蹲在一台锈迹斑斑的加油机后面,身体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与远处行尸断断续续的咯咯喉音形成诡异的二重奏。腐烂的气味随风一阵阵飘来,无孔不入,试图撬开她冷静的外壳。
不能再等了。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过院落。三具。它们的移动迟缓而僵硬,破烂的衣物挂在萎缩的肢体上,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蜡质、不健康的灰败。左侧两具靠得较近,彼此间仿佛存在着某种无意识的吸引;右侧那一具,则独自徒劳地抓挠着斑驳的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她打了个简洁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先指向那两具成群的行尸,然后果断地划向自己——意思是“我的”。随后,指尖转向右侧那具落单的,目光落在身旁的李海身上。
李海微微点头,幅度小得几乎无法察觉。他从腰后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匕首一头缠着脏污却可靠的布条,另一头的尖刺在昏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结冰湖面般的冷静。他调整了一下蹲姿,肌肉在沉默中做好了暴起发难的准备。
“左边两个归我,”李曼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吹散,却又清晰地传入李海耳中,“右边那个你处理。”
李海没有回答,只是下颌线绷紧了一瞬,算是回应。他像一道贴着地面的阴影,利用加油机、废弃轮胎和残破墙体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右侧移动。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踩在碎石和沙土上,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那只右侧的行尸背对着他,正用扭曲、乌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斑驳的混凝土墙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它腐烂的头颅微微晃动,浑浊的眼球一片空白。
李海在距离它不到五米的地方骤然加速。不是奔跑,而是一种爆发的、精准的突进。他左手前伸,虚扣前方以保持平衡,右手反握的匕首如同毒蛇出洞,从行尸的耳后下方,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