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灵魂反思’展……这次展览,结合变幻的光影与自我形象的本质,来提供一种体验……”
镜面展厅似乎永不停歇的播报在温月耳畔旁,不断旋转不断旋转。
温月虚弱地咳出一口血,浓稠的血丝略带一分内脏碎片。在刚才的战斗中,温月伤的不轻,尤其是最后的搏斗,合众会装甲步兵指挥官,还有那个女步兵,殊死搏杀间,纯粹是以命换命。
他们很清楚,他们的命比温月这个保卫局精英探员的命不值钱多了,但是他们不在乎,如果前仆后继的死亡,能够对保卫局造成伤害,为这场他们口中的“暴动”带来他们最不希望的结局,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温月颤抖着手拿出医疗包,往昔无比熟练的举动,此刻却凝滞住了,也许是骨子里的疲惫,或者是烦人的展厅播报,又或是她厌倦这样的对“自己人”下手的战斗。
她摸出了封闭针,麻木对着伤处来了一下。很快,深沉的痛楚传递到脑海里,她握着通讯器,听着里面层叠不休的呼叫。
头一次,她允许自己放纵,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样的如此甜蜜的疲惫中。
镜面展厅的女声播报,悠长,甜美,孤寂,在无数个完整或破碎的镜面里回旋,犹如情人呢喃,犹如积雪森林中的鹿鸣。
播报说道:
“我们希冀通过这次展览,让您对身处世界产生全新认知与看法,让您对自我的本质有更深反思,在无数个镜面中审视您自己。”
反思?温月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的记忆苏醒又沉眠,她的自我意识,本格意识体,就像一块岩石,一层层,一层层,撞穿了那些拦截的心灵捕网。
她,掉进了回忆之海里。
……
早间,雪,雾,林海。
在那棵生了颗瘤子,好似腋窝多长了颗脑袋的云杉前,有一个小小的,铺了一层大针叶的土丘。那密密匝匝的墨绿腐殖质对于苔藓灌木来说,到算是自然的馈赠,对于人类来说,纯粹是自然吐的一口痰。
一身森林迷彩军装的温月,提着枪,在腐殖质形成的沼泽中艰难行进。放眼望去,云杉冷杉齐声屈服在凛风中,哀哀哭嚎,但它们笔直冲天的躯干绝不弯曲一分。
地表并不是什么热土,是一望无垠的冻原,在核冬天中冻结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废墟。它对于动物来说都不是宜居的地方,何况人类?
但它是神圣的,因为这片土地曾是祖国的疆域,本没有意义的土地对于人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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