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好眠,而意阑珊却再也无法平静。
次日,倦极的她睁开眼时,东宁已梳洗齐整端坐案前,蟒袍玉带、仍是那个君子端方的东宫殿下。
时值微光透过窗棂,屋内灰蒙蒙一片,静得只有二人呼吸声。
“我与阿彤同年同月同日生,早他半时辰,却鲜有人知道母后生我时是早产。
我自幼身子骨比不得阿彤,为不负他一声皇兄才勤修德政,孰知我硬争来的,远不止一个兄长之称。”
东宁眸光微动:“那日母后说,父皇立我只是障眼法,他早在阿彤离京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病,便授了阿形继承大统的诏书。原来阿彤早逝的母妃才是父皇挚爱之人,阿彤,才是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
种种秘辛如石破天惊!意阑珊双唇启合,难吐一字。
自幼苛待是锤炼,允他离京是远避纷争。而今龙体违和,东彤功勋硕硕、兵权稳固,是时候风光回朝了。
意阑珊惊得背心微潮。东宁缓步行来,直握上她覆了银甲的柔荑:“今时今日,与你说这些不为其他,你自我封太子那年起便一直跟着我,如今也唯有你,才能使我不忘初心。”
意阑珊心神大动,片刻之间思绪已几番颠倒。
她退开半步,低伏于他脚边,藏于袖间的双眉紧蹙:“蒙殿下厚爱,凡殿下之希望,属下自当竭股肱之力,万死不辞。”
竟从这刻起,已立誓要与东彤敌对。
“一切胜负未定,是本宫杞人忧天了。”继而凝视她,像是为她感到不值,“阑珊,我也曾以为是你的不善言辞伤了他,那时才多久,他便撇下你与曲家女交好。人心易变的道理,你与我,都懂得太迟。”
那年上元节,良宵清光,长夜难再。此后,事态发展迅速令人昨舌。
皇帝沉疴不起,良王千里传书,正日夜兼程地赶回,而直到皇帝宾天也没能等到他。
丧钟响彻兆京之时,东宁着帝冕龙衮,在皇后、丞相的拥护下高登金銮殿。从此万里河山,尽在他股掌之间。
那后五日,传来良王因悲伤过度在途中不慎坠崖的消息。新帝听时搁了手中的朱砂笔说:“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意统领务必将先帝诏书带回。’
意阑珊一个响头磕在玉石板上:“末将领命!
太行古道险恶难行,据说是雨后迸发泥石流,将连夜赶路的良王连人带马卷了下去。
意阑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崖边纵入云雾。
这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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