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和逼迫:“白楠,你是个明白人。你有老婆,有俩闺女,拖家带口。陈岩,你也是跟着我从最开始、人最少、最艰难的时候一步步熬过来的,算是最早的兄弟。这里没有外人,我就问你们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白楠的后颈,又扫过陈岩低垂的脑袋:“要是哪天,就快了,我估摸着!这帮人觉得我这老头子碍眼,不顶用了,想换个年轻力壮、更能打的来当这个家……到时候,你们俩,站哪边?啊?”
白楠翻炒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他放下锅铲,拿起旁边一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刻意而迟缓。他转过身,脸上堆起那种在厨房和人情世故里磨练出来的、圆滑而略带油腻的笑容:“谷叔,您看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您可是这水电站的定海神针,没有您,哪有咱们这安生日子?大家伙儿,那不都还得指着您嘛。”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站队的事,“李海他们……是,是能耐不小,也能找东西,也能打,对大家嘛。也确实不错,没得说。我看啊,没那么多事儿,大家和和气气的,一起把日子过好,不就完了嘛。”
陈岩这时也闷声开口了,他的话不像白楠那么绕,直接得像一把扔在案板上的砍刀,冰冷而现实:“谁有本事弄来吃的,守住这地方,让我活下去,我就跟谁干。”他依旧没抬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像“土豆要削皮”一样简单的事实。
谷老头盯着白楠那张写满“和气生财”的脸,又看看陈岩那颗仿佛只会盯着地面的脑袋,那双老眼里闪过一丝混合着失望、愤怒和“果然如此”的冰冷精光。他呵呵干笑了两声,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暖意,只有心寒和嘲讽。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白楠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白楠身子歪了一下。
“是啊,活下去最重要。活得舒服,更重要。我懂,都懂。”他点着头,语气变得有些阴阳怪气,“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提醒提醒。毕竟,这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没再继续逼问,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再清晰不过的答案。白楠的油滑敷衍,陈岩赤裸裸的利益选择,都像冰冷的雪水,浇醒了他。这两人,或许不会主动帮李海那帮人对付自己,但也绝不可能为了维护自己这个日渐势微的“老家伙”,去得罪那些更能带来食物、安全和未来的“兵痞子”。
他不再说话,阴沉着脸,转身又走回窗边。看着外面那群“兵痞子”高效地将物资分类堆放,看着李海、顾霈与他们之间那种自然而熟稔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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